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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跟吃饭的人说话★陈伟霆★吴磊★

【双B无差】阿哥,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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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阳炎里的HIBIYA的梗,一直很喜欢这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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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ll抬起手看看了手表,下午两点五十八分,明明应是阳光最为耀眼的时候,可是天空已经渐渐阴沉了下去,轰隆的雷声也开始响起,一副想要下雨的样子,闷热的厉害。 




 




        Bill有些烦躁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仿佛自己一瞬间就来到了这家超市门口,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刚才在干些什么呢,Bill努力的回想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大脑却始终一片茫然,这种仿若失忆般的感觉下意识的让Bill有些慌乱“干”狠狠地骂一句就摸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他的直觉告诉他他需要在这里等着谁。 




 




       旁边的黑猫似乎感受到Bill的低气压,用爪子洗了洗脸低低的叫了一声:“喵”




 




       “阿哥,我买完了,我们走吧。”Bill看了眼黑猫,瞳孔是稀少的异色瞳,一只红一只蓝,Bill刚想蹲下身摸摸它,却被Ben的声音打断。




 




       “傻仔…?”Bill皱起好看的眉头,对自己在等Ben这个傻仔的事情感到无比诧异,在自己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和傻仔一起逛过超市,更遑论是在超市门口等他。Bill又猛地吸了一口烟,香烟的微带苦涩的味道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下,今天的一切事情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烦闷,不管是突然忘记来超市之前的记忆还是这如同蒸炉一般的天气。 




 




        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Ben抬起空闲的一只手:“阿哥,下雨了。”旁边的黑猫突然“喵”的一声起身,跑了出去。Bill恍惚间看到那只猫的眼睛颜色好像都变成红色了。还未等Bill细想Ben就开口道:“阿哥,我们快点走吧,等会儿就会下大了。”语气中少了以往怯懦的询问,Bill转过头去看着平静的Ben,Ben的表情也没了平日的傻气,这个样子的Ben是Bill陌生的,从未见过的。 




 




        Bill大概从未有过如此焦躁,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Ben。Bill把才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也不回答Ben,抬脚就往超市外走去。Ben也未露出往日被抛弃的失落,只是快步跟上了Bill。 




 




        Bill快步走着,也不管身后的Ben能不能跟上,对他来说在超市门口等着Ben已经是破天荒了,在路上等着Ben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Ben小跑着想追上Bill的脚步,但是手中装得满满的购物袋还是让他比Bill慢出不少。 Ben也不开口呼唤Bill,只是默默地艰难的加快速度走着希望能赶上Bill的脚步。 




 




       天空越来越阴沉,雨丝也比开始密集了,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寻觅地方躲雨,不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略显拥挤的街道上就几乎只剩下了Bill和Ben。Bill已经基本被淋湿了,他低声的骂着:“什么鬼天气。”Ben在身后软软的开口:“还有一会就到了,阿哥,我们直接走回去吧。” 




 




       他们已经到了一个三岔路口,Bill可以说几乎已经把整个香港逛了个遍,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三岔路口,“啧,傻仔,怎么走。”Bill不耐烦的问,他已经被今天的各种事情弄得烦躁不已,现在的他只想尽快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




 




       “三条都可以的,不过这条路最近。”Ben指着左边的岔路口,脸上带着些许惊讶,似乎没有想到Bill会问这个问题“阿哥,我们不是来过这里吗?” 




 




       “干,我不记得了行吗!”Bill被这样问的有些拉不下脸,Bill一向自诩记忆力超群,只要看一遍的东西几乎不会忘,这是他第一次向Ben问路,这种仿佛需要依靠傻仔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但是Bill对这个路口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也不想细想,现在他满心想的都是早些到家。 




 




       “阿哥不记得路了,我就走前面给阿哥带路吧。”Ben知道Bill一向不喜欢和他并道走,他们两个长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两个长相一样的帅气的双胞胎在路上的回头率相当高,Bill虽然享受被人爱被人注视的感觉,但并不代表他也喜欢被当成动物参观。




 




        Bill看着Ben就这样提着购物袋一摇一晃的走在前面,心里有种莫名的焦躁不安,他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Ben怎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自己总是毫无缘由的感到恐慌,也不知道为什么Ben不再是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反而是平静的近乎诡异。 




 




       他们已经走到了斑马线上,正巧是绿灯,Ben就这样慢慢的一摇一晃的走着,Bill与Ben始终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他们走的这条路略微偏僻再加上下雨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Bill也就索然的跟在后面。 




 




       可是几乎一瞬绿灯变成了红灯,一辆大卡车从突然开来“砰”的一声,Ben的身体飞了出去,Bill还来不及反应,脸上已经被溅上了温热的血。 Bill清楚的看见Ben在被撞的一瞬间转过身来,微笑着张开口说了句什么。 




 




       Bill那时才意识到那是Ben今天第一个笑容。 




 




       Bill从梦中惊醒,他听着心中砰砰砰的心跳声,忍不住的喘着粗气,他抬起手看了看表,已经中午11点多了。 




 




        他打开门,Ben正在张罗着午饭“阿哥,你起来了,去洗漱吧,午饭马上就要好了。”话语中终于带上了Bill熟悉的讨好的意味,Bill没有意识到这时他才长舒一口,这时的他才真正确认刚才的一切都是个梦。




 




       Ben的脸已经凑近了:“怎么了,阿哥?你怎么脸色那么差?怎么脸上都是汗?”Ben伸出手摸上了Bill的额头“阿哥,你生病了吗?!身上好凉!”感受到Bill身上的温度,Ben慌慌张张的想去找药箱。 Bill一把抓住Ben的手:“我没事,刚刚做…算了,我没事,傻仔还不快去弄饭,想把我饿死吗。”他微微皱起眉头,把本来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到后面语气本来少见的略显温和的语气也开始变得跟平常一般带着点暴躁了。 Ben怯懦的低下头:“知…知道了,阿哥……”也不再敢抬头看Bill的脸,一个人又无声的回到厨房继续准备午餐。




 




       Bill他们开始吃午餐的时候已经是12点过了,Ben低着头一只手抱着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戳着碗中的饭小心翼翼的开口:“阿哥,我等会要去超市,你能不能陪我啊?”说着还时不时抬起头看Bill的反应。“不,我下午有事。”Bill看也不看Ben只是自己埋头吃饭。虽然已经预想到了是这个结果,Ben还是有些失望“那,那行,阿哥你要买什么我给你带回来。”Bill脑海中突然闪现过Ben被车子撞飞的画面“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买吧。”Bill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但是那个梦的真实感让他有些害怕,他想了想还是陪着Ben一起去。“真的吗?阿哥,你真的要陪我一起去?”Ben没有问Bill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对他来说Bill能陪他一起就已经足以开心到让他忘掉其他一切。Bill对他的兴奋置若罔闻,只是低头吃饭,Ben看着Bill吃饭的模样也开始埋头刨饭,只是脸上欣喜的表情怎么也无法遮掩。




 




        逛完超市出门时天气如同梦中一般阴沉下来了,Bill看着这天气又开始感到烦躁,他看了看表才两点四十,莫名的松了口气。“糟了!阿哥,我忘了买盐,我去买了马上回来!”Ben突然开口,还没等Bill拒绝就已经跑回了超市里。 Bill一瞬间慌张起来,现在的画面几乎和梦境中的一样,他不停地在超市门前踱步,时不时抬起手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傻仔,究竟干嘛去了!拿个盐怎么会这么久!” 




 




      秒针一圈一圈的转过,分针也不断的接近五十八,Bill的心跳也在不断加快,“砰,砰,砰”Bill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终于分针还是缓缓转向五十八“轰——”的一声闷雷响,Bill的脸色终于一点点变得惨白起来。




 




       坐在一旁的黑猫也是低低的叫了一声“喵”,Bill僵硬的低头,视线不断下移,终于和一直坐在旁边的黑猫视线相会,果然是一红一蓝的异色瞳。Bill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断发冷,血液也被冻结成冰,他现在想冲进超市找到Ben,马上带他离开,可是他现在却动不了一分一毫,只能僵直着身体和那只黑猫对视。




 




       他听见Ben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哥,我买完了,我们走吧。”他想拉起Ben的手,拉着他逃回家里,然后在家里等待今天的结束,等到噩梦的醒来,他努力地想抬起手,却依旧是白费力气,他终究还是动不了毫分。 




 




       天空果然飘起了雨,他看着Ben抬起手感受着飘落的雨滴:“阿哥,下雨了。”他看见原本黑猫原本异色的瞳孔慢慢变成红色,缓慢的起身,又是微微“喵”的一声跑了出去,直到黑猫跑走Bill才觉得身体慢慢恢复知觉。 “阿哥,我们快走吧,等会雨就下大了。”又是那个平静的语气,不带怯懦,不带询问——这是那个梦中的Ben的口气。 




 




       Bill的血压已经降到了冰点,他又看见了那个微笑的Ben,脸上还带着因为撞击而洒出的鲜血,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救Ben,他不能眼睁睁看着Ben在他面前死去。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三岔口,只要换一条路走就没问题了吧……只要换一条走就不会遇见被车撞了!这样想着Bill稍微恢复了些,只是复杂的看了一眼Ben,就抬脚往外走去。




 




       Ben果然还是那副平静到极点的模样,Bill下意识的排斥这样的Ben,这个Ben不是他的Ben,他的Ben应该是怯弱的,带着傻气,不论自己怎么打他欺负他都像只小狼狗一样围绕着自己转的,而不是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人。




 




       Bill不想和这样的Ben待在一起,但是他害怕自己一旦离开下一秒就会变成梦中的场景。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和Ben走并排,Ben也不露出惊讶的表情,依然是平平淡淡的,仿若站在旁边的不是那个一直嫌弃自己的阿哥,而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依然摇摇晃晃的提着袋子走着。 




 




       雨又开始细密起来,行人果然迅速减少了,Bill如梦中一般淋了个透,却未像梦中那样低骂,他只是抿紧了嘴唇,皱着眉头,加快了步伐。“阿哥,还有一会就到了,我们走回去吧。”Ben在身旁开口说着,也不转过头去看Bill。 




 




        他们果然又走到了那个三岔路口Bill内心中的恐慌和激动交织在一起,他深呼了几口气,然后拉着傻仔的手,往前面那条小道走去。 




 




       那条路很窄,两边是破旧的筒子楼,紧紧的挨在一起,挤得只能供一个人通行。 




 




        Bill就这样拉着Ben的手走在Ben的前方,Bill把Ben的手拉的很紧,生怕下一刻Ben就会变成消失不见。Bill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觉得自己已经置身战场,每一秒都有生命危险,丝毫放松不得警惕。 




 




       巷子楼并不长,Bill却觉得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眼前的光亮越发明显,他们要走到了尽头,Bill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走出巷子楼间的小道而兴奋的想大叫。 他已经忍不住跑了起来,拉着Ben一起在狭窄的道路上奔跑,他看见眼前的光晕越变越大,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晰,他脸上的表情终于一点点舒缓,直到他跑出了那个小巷子。




 




        Bill感到Ben挣脱开了他的手,Bill疑惑的转过头,却看见Ben站在小巷子里,被旁边的筒子楼遮住的阳光一点也照射不到他,天上飞速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钢柱就这样在他面前压住了Ben。 




 




       他们一个在阴影,一个在光明,站在光明的人就这样看着身在阴影的人,面带微笑的说了一句话。 




 




       那也是Ben今天第一个微笑。 




 




       Bill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和Ben一起去了那个新来的超市,他们一起回家,走在路上却突然来了一辆超速的车,他站在马路中央,看着那辆车直直的向自己冲来,而在最后的几秒,他看见自己被Ben推开,而Ben倒在了血泊中,不远处的异色瞳的黑猫,舔了舔爪子,Bill就这样站在马路上,和那只黑猫对视,直到Ben的血液流到他的脚旁。




 




       Bill再次被惊醒,抬起手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做了个梦,那个梦很长很长,他甚至记不清楚那个梦做了有多久,他甚至觉得那个梦已经做了十多年,让人疲倦。




 




       他打开门,Ben已经在厨房开始准备午饭了,他径直的去厕所洗漱,没有去看厨房中的Ben。




 




       Ben准备好午餐已经12点过了,Bill和Ben默默埋头吃饭,突然Bill停下筷子“傻仔,我等会要去超市,你要去吗?”Ben的表情一下欣喜起来,对Bill突如其来的邀请感到兴奋,止不住的点头“好好,阿哥,我等下也要去超市。”说完忍不住用筷子戳着米饭,Bill看着他这个样子不耐烦的开口“快吃,等下晚了不带你去了。”Ben真的害怕阿哥不带他去,低下头使劲刨饭,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吃完。 




 




       逛完超市已经两点四十了,Bill翻了翻购物袋“干,忘了买盐了,等着我我去买盐。”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回超市,Ben只能在超市门口等着阿哥。 




 




       天空已经变成深沉的灰黑色了,一场雨在即,“轰——”一声闷雷,Ben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五十八了。旁边的黑猫低低的叫了一声“喵”,Ben看着那只猫,罕见的异色瞳,一红一蓝。 




 




        Ben想蹲下身摸摸那只猫“傻仔,我买完了,我们走吧。”Bill的声音一下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看着Bill抬起手“傻仔,下雨了。”旁边的黑猫又是“喵”的一声,跑了出去,Ben仿若看到那只猫的眼睛全部变成了蓝色。




 




        Bill往前走着突然回头看向超市门口露出一个微笑“嗤,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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